燃野

他曾温柔又缱绻。

【灵异向】今天帝君努力泡魔尊了吗(一)

大家好我又来开坑了!【理直气壮

先发个试阅,有人看就写,没人看就算了【。不治之症会在本周内完结,完结之后这篇会和擒君一起更,尽量做到日更。

现代PARO,一个帝君轮回十世的故事,连载中途应该会有番外掉落吼吼。



 

  晚上 8:00。


  这座超一线城市正焕发出最大的活力,如果从天空中俯瞰大地,灯火通明的庞大城市群大概是天宫中的神仙也未曾见过的璀璨景象。


  她挂掉电话,忽然就听到细微的风声,随后脸颊上好像被指甲刮过,微微地一痛。


     指尖沾着一粒小小的,不规则的玻璃碴,带着微不可见的鲜血——


     就那么一瞬间,她凭着本能向前跨了一步。


  什么东西背后的写字楼坠落下来,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。


  “啊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

  耳边响起了无数的尖叫声和脚步声,她没回头去看,望着脚底渐渐蔓延开的大片血迹,抬眼去看光污染严重的天空。


  “你来了。”


  她忽然淡淡地对着虚空说了一句。



【桃花劫 • 一】


  柏麟把车找了个地方停好,顺着灯火通明的大路一拐。


  这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城中村,到了晚上灯火通明,热闹不亚于商业中心,只不过来这消费的大都是些收入不高的人群,所以柏麟西装革履地一踩进来,就显得格外突兀,惹得几个坐在摊子边吃饭的人忍不住看了他两眼,柏麟倒是习以为常,自顾自绕过几个小摊子,钻到一个巷子里。


  巷子挺深,照明就比外头的正路上差得多,两边都是霓虹灯牌,什么盲人按摩之类,继续走下去,就逐渐变成丧葬风水行业的聚集地,一张张黑白遗照被店主贴在玻璃门上权做招牌,透着白惨惨的光照在地上。


  于是在一群死气沉沉的小店里,他身前的这个店铺就格外显眼,门脸不大,上头挂了个霓虹灯牌,「风水相术」四个字做得花里胡哨,玻璃门上非常有创意地做了个许愿墙,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护身符和桃木牌,旁边贴着一张打印的纸条:专业许愿,符咒十五,木牌三十。


  柏麟把手按在一大推木牌上面,很是费了一点力气才推开门,里面空间倒是不小,桌子后面坐着个扎单马尾的女孩子,正埋头嗑瓜子追剧。


  “客人打卦看风水还是许愿?打卦看风水稍坐,许愿先付款。”


  她头也不抬,指了指面前的收款码,嘴里嘚啵嘚啵说了一长串,盯着电视剧看得入迷。


  柏麟打眼一扫,脑门子青筋就开始蹦,冷笑了一声说,“查岗。”

  “你妹妹呢?”


  褚玲珑眼皮一跳,有点心虚地抬起头,果然看到自家师兄站在门口,一张漂亮脸蛋阴着。


  “师兄......”

  她赶紧扣上手机站起来,又不敢回答柏麟的问题,站在原地扭来扭去就是不开口。


  柏麟心里有数,走进来把玻璃门带上,掏出手机给褚璇玑打电话。

  “璇玑,”他脸上表情冷得结冰,居然还能装出一副温柔的语气,“你在哪呢?”


  柏麟今天突击检查,来的比平时早,往常这会他应该还在公司里加班,褚璇玑不疑有他,张嘴就胡扯,“我在店里啊,跟老姐在一起。”


  他手机开的外放,褚玲珑听得清清楚楚,立刻弃暗投明,非常上道的大声劝降自家妹妹,


  “璇玑—你—招—供—吧—”


  褚璇玑那头安静了一下,把电话挂了。


  玲珑眼泪都下来了,亲生的姐妹居然也阋墙,她望着柏麟的脸阴得要滴出水来,抓紧把握住自己生存的最后机会,拿了把椅子去献殷勤。


  柏麟不客气地坐下,完全没有拿人手短的自觉,大刀金马地开始审她,


  “璇玑是不是又去和禹司凤约会了?”


  “她说她去图书馆学习了。”

  玲珑小声嘟囔,“说是提高一下涵养。”


  柏麟瞥她一眼,“这话你自己信吗?”


  当然不信啊。


  那有什么办法,两姐妹的老爹是少阳山上修道的掌门,这两年少阳山评成 4A 景区,旅游团络绎不绝,搞得少阳派反而人丁单薄,她十八岁那年考到 L 大,老爹干脆把她妹妹也一起打包踹出山门,说是历练历练。


  两姐妹活了十八岁从来没到过大城市,好在师门中有个挂名的大师兄柏麟,小时候在少阳山上呆过几年,后来在L市定居,他过来把两姐妹接到家里暂住,避免了两个妙龄美少女睡桥洞的惨剧。


  “师叔把你们交给我,我肯定要照顾好你们,”柏麟在那教训玲珑,他师父是少阳分支的恒阳道士,所以把褚磊叫做师叔,“你也就算了,璇玑整天要气死我是不是?”


  褚玲珑不敢说话,缩着脖子给他续茶水。


  她这个亲妹妹怪得很,从小不肯上学,躲在山上把道家典籍看得精熟,老父亲修道修的久,很有点无为而治的意思,也随着璇玑的性子,连这个小店都是璇玑指名要开,结果开了之后三天两头的不见人,还要自己来看店。

  玲珑在心里暗暗吐槽自家妹妹,明面上抱着柏麟的胳膊撒娇道,“师兄消消气呗,我现在就催她回来。”


  “都敢挂我电话了,催她有什么用!”


  柏麟哼了一声。


  玲珑也不是没有谈恋爱,但不知为什么,他就是跟那个叫禹司凤的小子不对盘,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

  操心成性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操心过度的,他站起来思索一下,大概想了想前两次抓包的位置,嘱咐褚玲珑说,“你妹妹要是自己回来了,让她在这等着。”


  “哎!师兄!”玲珑立刻喊住了他,“天黑了,要不你在这等着,我去找?”


  柏麟已经抬脚出去了,还顺手帮她带上了门。


  他出来之前看了看表,时间并不算太晚,刚刚八点二十。


  再晚一个小时,他也许会同意褚玲珑的提议。


  柏麟顺着原路返回,一路走过那些丧葬用品的小店,视线忽然就落在路边纸扎的小人身上。

  那几个纸人身上绑了数道红色塑料绳,衬得纸做的身体雪白雪白,脸蛋上那一大团红晕也艳的扎眼,大概是马上要拿走的原因,摆得占满了过道,只留下个一人宽的位置。


  柏麟莫名其妙觉出点怪来,停下来看了看店门口,也是白惨惨的日光灯和几张遗照,好像没什么不对。


  小心为上,他加快了脚步,想尽快通过这段光线不好的地方,西装的衣角就擦到了某个纸人。


  “唉......”


  他忽然听到女人轻轻的叹气声。


  这种情况柏麟碰得太多, 28 年的撞鬼经历早就让他摸索出一套生存之法,知道假装听不见才是上上之策,于是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。


  “唉......”


  又是一声。


  柏麟开始有点后悔刚才贸然出来,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,却发现只有几张黄纸符,并且湿漉漉的黏在一起。

  他把手抽出来,指尖上鲜红一片,全是化开的朱砂。


  朱砂感凶克邪,遇到大凶之物则会化水。


  “......”

  越是紧张,柏麟的话越少,他抬眼去观察四周,发现一直隐约响着的嘈杂人声不知在何时已经止息,而他走了十几分钟,居然还没有走出这条被遗照和黄纸包围的小巷子。


  柏麟叹口气,知道手机百分百没信号,还是不死心地拿出来看了一下,确认了自己的判断。


  他把手机熄屏,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。


  一切怪异是从那些纸人开始的。


  他回头走了两步,去找那堆纸人,却发现那些挤挤挨挨占满过道的纸扎连着那家小店一起不见了。

  可是——


  “唉......”


  那个娇柔妩媚的声音还在他的耳畔。


  贴着他的耳廓,黏着他的鬓边,一把冰凉气息。


  柏麟忽然举起黑屏的手机。

  贴着钢化膜的手机屏幕像一面镜子,清晰地映照出他身后的情况。


  他先看到自己的脸,再是耳畔,再是肩头——和肩头上的一个女人。

  脸型漂亮,樱桃小口,高挺俏鼻,好一个美女。


  就是没有眼睛。


  美女的眼眶里没有眼皮和眼珠,黑漆漆的两个眼洞看着就很通风,倒是一点不影响视力,透过手机屏幕对着柏麟,缓缓地咧出一口雪白的牙齿。


  好家伙,又白又整齐,尖的跟用锉刀磨过似的。


  柏麟冷汗从头出到脚,黏哒哒地粘住衬衫,这地方他来了无数次,褚璇玑三五不时地出来清场子,别说鬼魂,连个散碎的游魂都没有。


  怎么还有个这么凶的女鬼?


  他既打不通电话,璇玑也不在家,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办法,只能举着手机看着女鬼用胳膊慢慢勾住自己的脖子,伸出舌头来舔自己的耳际。

  这套把戏柏麟也熟,无非是先吸阳气再吞魂魄,他八字太轻,阳气低魂魄弱,估计没两下就能命丧此地,把好不容易温养了 28 年的魂魄送给女鬼做夜宵。


  柏麟有点不甘心,打定主意死了也不能喂了鬼,于是伸手解开衣领,在脖子上拽下来一个小东西。


  那是一块小小的琉璃,只有半个拇指那么大,形状很不规整,打磨光滑,触手生温。


  柏麟也说不清这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,只是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带在身上。


  “这东西能保命,”他小时候把这东西拿出来,他师父恒阳道士研究了半天,最后叮嘱他,“但你不能用,用了会伤到性命。”


  柏麟那会只有七八岁,套着个小道袍, 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,


  “师父,为什么保命的东西用了反而会死?”


  “你的八字太轻了。”恒阳摸着胡须摇摇头,背过身去看少阳山上的落日。


  柏麟后来才明白,这副轻到一抹即灭的八字到底代表着什么。


  问灵打卦都会消耗阳气,正常人八字落地,阳气充足,就算是消耗了也补得回来,可他却不行。

  他的阳气格外衰弱,并且再生的速度缓慢,一旦大量消耗阳气补充不上,就只有死路一条。


  柏麟定了定神,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,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咒法,琉璃在他手心里变得滚烫,渐渐发出细微的光亮来。


  那光亮如同日光,他听到耳边女鬼发出痛苦的尖叫,肩膀一轻,知道攻击起了作用。


  可他阳气在极速消耗,柏麟头晕目眩,咬牙强撑着继续念咒。琉璃在他的掌心里几乎要化成一团灼热的火,光芒变得更加夺目,顷刻间就要燃烧到极致——

  一只手忽然从柏麟的身侧探过来,握住了柏麟的手,那琉璃被他轻轻一按,居然也悄无声息地暗了下去。


  仪式骤然中断,柏麟再也撑不住了,他的阳气在某个保命的限度内消耗到了极致,一下子跪倒在地昏了过去。


  好在有人接住了他。


  墨衣墨发的男人几乎融在夜色里,只有长衫衣角暗红色的绣线发着微微的光。

  那根本不是现代人的装束,他眉间那线异常鲜红的竖痕更证明他连人类都不是。


  男人把昏迷的柏麟打横抱起,又轻轻看了一眼身侧那马上要扑上来的女鬼。


  一眼过后,他转过脸继续向巷子深处走去,被他镂金刻花的皮靴踩过的地方,一切场景都在无声无息地消散重组,直至夜市里的叫喊声重新响起,而女鬼连同那些白惨惨的纸人一起,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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